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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神官|番外篇:季頌日之泉

預警:

  架空西方王國背景,所有劇情和設定通通都是虛構與私心。

  兩攻一受,王子兄弟檔×雙性神官。本篇是特雷斯線。

  感情線一言難盡,解讀隨意。

簡介:

  一個純情的童話故事。開頭除外。篇名也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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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雷斯第一次見到那個神官是在哥哥腿上。

  小臉酡紅,星眸半掩,一襲潔白的聖袍被人拉高了讓主人咬在嘴裡,沁出了一圈溼漬。

  襬沿底下露出鮮奶油布丁似的小奶子,教男人捧在手裡,嫣紅乳尖溢出指縫,像點綴在布丁頂端的糖漬莓果,水亮亮的,被人舔過。內褲捲在一邊大腿上,兩腿開開地坐在克勞德胯間,淫水洇濕了對方底褲,小穴正與底下那高挺聳立的雄渾陰莖隔著布料忘情地相互抵蹭。

  冷不防被他闖進來撞破,二人俱是措手不及,克勞德還算鎮定,小傢伙卻被這一下驚動刺激,剎那射在了克勞德手裡。

  身子癱軟下去,男孩雙手掩面,深深把臉埋進掌心。

  不想衣袍還高高撩起,半裸的身體就這麼被人看了個徹底,尤其能看清他整個人都在微微發抖,不知是出於害怕或羞愧。

  克勞德呼出一口氣,平復住狀態與心緒,不著痕跡拉攏那襲凌亂不堪的聖袍掩去春光,頭也不抬地問特雷斯有什麼事。

  「才聽說你最近變虔誠了。」特雷斯沒打算跟著粉飾太平裝作視而不見,他直盯著那羞於見人的陌生男孩。「你從哪裡弄來的?」

  「別那麼失禮。」克勞德瞥了他一眼,兩手放到身前的單薄肩膀上,和緩沉穩地搭住,給予慰藉和體溫。

  直到那小身板的抖顫緩和下來。「沒關係。」特雷斯聽到自己的哥哥在男孩耳邊說:「這傢伙叛逆期一直沒過,在宮裡沒什麼朋友,也沒興趣說別人閒話。」

  特雷斯狠狠瞪向那該死的手足。後者理都沒理他。

  終於從驚乍之間平復狀態,男孩慢慢抬起臉,露出一雙眼睛,怯生生地看了門邊的陌生人一眼。

  「……王子。」他難為情地開口。嗓音意外地不帶什麼稚氣,柔和溫亮,簡單音節裡流動著古雅的口音。

  於是特雷斯聽出了這小傢伙不是雛妓,至少不是自己原先以為的那一種。

  「對,這是特雷斯王子。」克勞德為他介紹,「你應該見過他的畫像,說不定還為他祝禱過。」

  男孩竟然點了點頭。

  這下換特雷斯感到意外。

  不是穿戴相似的衣袍扮相,這傢伙居然真的是神官。

  身披聖袍的神官是神在人間的代言人,被視作神性的延伸,不論走到哪裡都應受禮遇。

  「禮節,特雷斯。」克勞德拖長了音節,百無聊賴的語調比起提醒更像教狗認人。坐下。「這位是法賽洛神官。」握手。

  特雷斯矗在原地,滿臉桀驁不馴。

  別說原本就不熱衷信仰,幾分鐘前他才親眼目睹瀆神的一幕,這小神官在他面前射精時可還光著屁股。

  省去惺惺作態的問候,特雷斯甚至沒打算問克勞德怎麼會搞上神職者。

  克勞德生日將近,特雷斯這趟也為此回來。

  按照禮法,王室成員生日前都要個別齋戒半月,薰香沐浴,每日頌禱、蒙福、讓神官授道。

  齋戒應戒葷戒飲戒色,但神官不算是人,也就不算破戒。

  條條一列,這竟成了個合情合理又低調自然的選擇。

  毫無溫度也讀不出情緒的雙眸掃過那還被人抱在腿上的神官。拋下一句晚點聊,轉身離開了兄長房間。




  特雷斯與克勞德差了三歲,生日則相隔不過兩個月。

  特雷斯待在宮中的時間不多,一般只會停留這段日子,直到自己和雙胞胎妹妹的生日過完,最多留到新年。

  自從撞見那畫面,持齋期間,特雷斯總疑心每個走進自己雙胞胎妹妹房間授道的神官,該不會也提供著什麼特別的性服務。

  與他相同齋戒期的熙卡麗被他時不時的突襲搞得很煩,像多了個壞掉的咕咕鐘,每日不定時打開門探頭進來。她從嬰幼期就討厭那種擾人玩意,還打壞過一個,那在同類中少數有幸真正飛翔過的小鳥木雕至今仍躺在王后梳妝台上的珠寶盒。

  他們是異卵雙胞,外表不像,性格倒是一模子的直接火爆。某日熙卡麗故意掐準時間衝過來打斷授道,甩開門就想找他麻煩,可一看清為他解經上課的是誰,王室少女收斂氣焰,只踹散了特雷斯房裡一張椅子,狠狠剜了討嫌的雙胞胎哥哥一眼,走了。

  這是特雷斯生平第一次見證神官的存在真能消災解厄。

  這段插曲沒讓特雷斯感受到神官的人格魅力,反倒縮窄了懷疑範圍:或許一般神官真的不提供性服務,只有這一個是特別的。

  他見過他的裸體,這懷疑因而越發顯得有憑有據。

  窗前的神官瑟縮了一下。

  當然,這不是因為神官感知得到面前王子腦中的畫面。

  法賽洛怕冷,特雷斯便讓給了他近窗那一側。

  冬日陽光淺淡,穿透窗玻璃落在法賽洛身後,為他鑲上薄薄的鉑金光圈,他髮色柔暖,雙眸像躺在河底的琉璃珠,寧靜地波光粼粼。

  特雷斯想起,神官不算是人。

  他想像受神撫愛,他想像瀆神。

  他腦中不期然在這時響起克勞德的聲音。叛逆期沒過。



  隔日特雷斯面色奇差,表情難看得可以。

  控制不了浮想聯翩,他一夜沒睡上好覺。

  想那對琉璃珠似的眼眸。想那張咬著聖袍的小嘴。想那柔和溫亮的古雅口音呻吟起來是何等聲色。他想到糖漬的夏日莓果,雪白柔嫩的奶酪布丁,細細的腰肢底下翹生男孩特有的枝椏,兩腿之間卻藏了女人才有的泉眼。

  泉水流了下來。

  他作了紊亂的夢。

  夢中有片季頌日森林,他循著潺潺水聲,在森林深處的泉水間目睹了手足們該死的裸體——這是最令人不快的部分,偏偏那兩人都曾渾不在意地和他同在一室裡更衣,他心知肚明他倆長什麼德行,即便他壓根不想知道那些——與神官的一併擅闖他的夢境。

  他推開嬉鬧的手足,上前去拉過渾身赤裸站在泉水中央的神官。後者溫順地被他拉到水邊,美麗依舊,眸中卻沒有絲毫輝光,像一只過於精巧的人偶。

  注視許久,特雷斯終於忍不住將那赤裸的神官推倒在岩石上。他急切地伸手扳開那對白皙瑩潤的腿,捉住膝頭按往兩邊,俯身去端詳中央一整座奇特得令人移不開目光的處所。所有構造都與他記憶裡分毫不差。

  他知道,他可以為所欲為。他也幾乎已經那麼做。

  可當他一抬頭,不意對上了那雙琉璃珠似的眼眸。

  特雷斯因此驚醒。

  那雙無邪無念的眼睛裡沒有譴責或厭惡,卻教他看清了自己的狼狽。



  翌日法賽洛來的時候,這名行事恣意但從來守時的王子破天荒地尚未完成梳洗,就連床都還沒下,一隻腳剛踏在地板上。

  甚至沒想過這王子可能像個孩子一樣賭氣地賴床,年輕的神官靠近去探望他,問他有沒有什麼能為他做的?

  神官能行一些簡單儀式,為人驅散厄運、凝神靜心、祝禱祈福。但他不確定特雷斯想不想要這個,畢竟這名王子對信仰的態度淺顯易明。

  暴躁的王子給了他一個陰鷙的眼神。

  隨後一把扯去半覆在下身的毛毯,揭露出害他沒睡安穩的罪魁禍首,此刻正昂揚在睡褲裡,直挺挺地矗立。

  「你能幫這個忙嗎?」睡眠不足的沙啞嗓音裡滿是遷怒的挑釁。

  法賽洛面露尷尬,倉皇地看了特雷斯一眼,猛搖了搖頭。

  是那一眼。

  特雷斯明白了。這神官不是特別的,克勞德才是特別的。




  此後齋戒的日子平淡無波,寧靜悠長。

  壽星可以要求授道的神官人選。特雷斯一開始指定法賽洛,並不出於什麼特別的理由。

  神官也就十二個,除去齋戒期,特雷斯從小定期不定期地聽他們佈講,唯獨法賽洛是新上任的神官,他沒聽過他授道。

  神官的傳承儀典舉行於萬物復甦輪迴新生的春天,法賽洛繼任時,其實特雷斯在異地聽聞過這位新任神官的名字。但神官是神的延伸,不興個人崇拜,也就沒有肖像流傳。

  撇開其他因素不說,他想知道這名少年是憑藉什麼通過嚴格到近乎苛刻的神官考核。

  身披聖袍的年少神官第一次進門時神色間略帶忐忑。

  被撞破那樣的畫面,就算不提身份和場合,任誰都難免不自在。特雷斯確實沒打算挑事或找碴,看出對方試圖表現得自然一些,他索性隻字不提當日的事。

  兩人圍著桌邊坐下。像一般齋戒期間初次單獨共處的神官和王室成員,聊了一會初步了解對方性格和想法之後,法賽洛接過特雷斯挑選的那卷聖典,開始了授道。

  交談期間逐漸放鬆的緊繃肢體,在觸及熟悉領域時益發靈活了起來。

  法賽洛解經用上許多借喻,尤常出現動物、植物及時令,善於將自然習性與神性連結,帶著詩化色彩,充滿明亮的意象。

  特雷斯聽出了他的風格。

  神職者各有其佈道特色;有些擅用抑揚頓挫能把信徒鼓動得慷慨激昂,有些反覆詰問,協助信徒思悟釐清,特雷斯在民間不乏聽過暮氣沉沉的枯燥佈講,他猜想底下的信徒約莫都是些平日裡嚴重失眠的可憐蟲。

  眼前的這一個令他聯想來自遠方的蒲公英絨籽,生機勃勃,乘春之恩惠落覓沃壤,生發於吹滿船帆的夏日季風。

  這名神官嗓音柔和沉著,古雅的聲腔悠遠寧謐。他描繪著世界一角的輪廓,不教信徒造船而登,而是告訴他們海與大陸的彼方諸般傳說見聞,甚至並不敦促傾聽者非得成為信徒不可。

  特雷斯不反感這樣的授道方式。尤其在齋戒期間。

  聽見講解裡的細節有誤時,這名遊歷豐富的王子也不吝告訴常年駐守王都的神官外頭自然現況的變化。

  「桑格勒河谷已經沒有櫺鳥了。」他告訴他。

  因為河流枯竭,那一帶的地貌與植披大幅改變,原生的棲地不存,櫺鳥也不在了。

  法賽洛面露遺憾。他讀到的刊物上只知枯竭造成了若干影響,但未提及櫺鳥從此自該處絕跡。

  櫺鳥被視為幸福青鳥的具現,即使聖典中並未指稱確切物種,但櫺鳥稀少、又擁有由深至淺翠麗鮮豔的羽毛,深青處在陽光下能映出薄虹光輪。

  美麗的櫺鳥羽毛自古便被視為幸運符。且由於翮管構造特殊,只有自然脫落的櫺鳥羽毛能保持羽柄潔白,遭人為拔落的羽毛柄梢必將滲裂出磨洗不去的深刻血痕。這使櫺鳥羽毛愈發蒙上了一層神話色彩。

  雖身為神官,法賽洛本身並不特別嚮往或寄望這些,但他喜歡這些自然的謎、人所創造的小小奇蹟。

  只要撿到一根櫺鳥羽毛,即使未經蒙福祈禱,那個人想必也將擁有自覺幸運的一天。



  首日授道將屆尾聲,特雷斯想起什麼,問道:「『法賽洛』是什麼意思?」

  神官繼任者會由上一任神官賜予新的名字,象徵新的身份與責任,這名字通常諧音動植物學名,因萬物皆為神恩。

  「是『季頌日』。」法賽洛回答,神情柔軟雀躍。「我很喜歡。雖然只在圖鑑上看過,但真是漂亮。」

  特雷斯不覺跟著柔和了唇部線條。

  「季頌」是月亮的古語,季頌日寓意了太陽與月亮並生一樹,在聖典的借喻中時常象徵世界的起點,生命的起源。

  只是以現實地界而言,季頌日這樹種只在大陸最北的國境內生長,而那民風剽悍的國度,宗教信仰與此地截然不同。

  「你想親眼看看嗎?」特雷斯問。

  話一出口,特雷斯目睹了眼前的神官難得流露出合乎年紀的少年心性,目睹了他難以掩飾的好奇,更目睹了他明知危險卻無所畏懼,只有愈發明亮的眼神。

  只是那耀然視線一觸及桌上聖典,又和緩、安靜地平息了下去。

  「聽說你去過很多地方,而且未來會去更多地方。」

  歛回目光,法賽洛對他微笑。

  「如果你路過北地,請為我好好地看一看季頌日,特雷斯王子。」




  雙胞胎生日前一天,最後一節授道結束。

  生日一過,不出多時,特雷斯又走了。即使以這名王子的標準來說,這回仍停留得稍嫌短暫。

  下一次特雷斯回宮,已是數個月後。

  他來到祈禱堂,找到當值的法賽洛。

  沒回應神官溫柔明亮的呼喚,特雷斯一語不發地遞去了一枚用麻繩簡單紮起的寬扁紙包。

  不明所以的法賽洛在他示意下打開,不解的眼神剎那像被源火點引的燭光,亮了起來。

  裡面是一段連果帶葉,新鮮的季頌日枝。

  和一根長長的、豐盈艷麗、柄梢潔白無暇的櫺鳥羽毛。

  「你去了哪裡,王子?」他問他,眸光生輝熠熠。

  那是王子第一次在祈禱堂待了那麼久,也是他第一次在祈禱堂說了那麼多話。

  此後亦然。



  來年生日的齋戒期間,特雷斯仍要求讓同一位神官授道。

  與去年相同,齋戒的日子平淡無波,寧靜悠長。

  直到生日前一天,最後一節授道結束。

  他如常將神官送到門邊。

  神官的手搭在門把上,卻未一如既往推門離去。

  短暫沉默後,下定決心般,法賽洛抬起臉,叫喚了一聲。

  「……王子。」

  那種特別的語調似曾相識,像絨羽落回巢間,幾不可聞。

  特雷斯想起來。是他們第一次見面,他第一次喊他那時。

  生澀地,帶點難為情的羞怯,似乎有話想說又腆於啟齒。


  「……你還需要幫忙嗎?」



  曾經流入他夢中的泉水,在那一天淌過了他的臉頰。




  往後提起當日的事,特雷斯總會批評小神官太容易受人哄騙,不過收了幾個不值一提的禮物,就乖乖地掀起聖袍任人為所欲為。

  法賽洛紅著臉,反駁那才不是不值一提的禮物,他也不是因為禮物答應的,而且,他才沒有讓人為所欲為,只不過是答應了相互取悅。

  「誰和你說好相互取悅。」特雷斯總會臭著張臉,故意為難他,「什麼都不懂就敢脫男人褲子,也不怕當場被操翻屁股捅壞肚子。」

  法賽洛說不過他,想反駁卻不知道該怎麼措辭,張著嘴吶吶半晌,憋出一句,你不會。

  「你是一個溫柔的人,特雷斯。」

  反調一下卡在嘴裡,特雷斯的表情霎時變得惱怒,伸手把法賽洛抓近了就想教人長點見識。不料神職者被他扯進懷中,非但不掙不躲,還仰起臉吻了他的頰側,像輕盈的櫺鳥羽絨梢,擦過一點點嘴角。

  「……因為想要。」

  他聽見悄悄的聲音。

  「明明還沒真正地認識你……可是想要碰觸你。」

  像懺悔室裡的告解,不能輕易訴諸,出口卻如釋重負。

  特雷斯閉上眼睛,嘴唇湊近神職者耳側,微乎其微地動了動:你想碰哪裡?

  法賽洛踮起腳尖。

  他吻他頸脖,吻他耳廓,吻他太陽穴,吻他眉心,吻他額頭。雙手撫摸他胸乳,滑擰他腰腹,拂揉他髖沿,搭落他臀側。緩緩往前一推。讓他尚未甦醒的陽具隔鄰衣袍卻嚴絲合縫地抵在他溫暖的大腿內側與性器之間。輕輕地蹭。

  他聽見神職者喃喃地告解,隱密卻虔誠。

  ——全部。



  同在這一天,王子告訴了神官他的秘密。

  季頌日下,不可告人,泉水潺潺的夢境。





—〈季頌日之泉〉‧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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